仙贝

【JPRB/授翻】Carpe Noctem 第7章

分级:M

CP:James Potter/Regulus Black,副cp犬狼

作者:evareinadeescocia

门牌号:28711803


第7话就是如此

1977 年 11 月 22 日

7:30 am


詹姆斯·波特在床上翻了个身,当第一缕阳光穿过窗户打在他的脸上时打了个哈欠。他伸了个懒腰,用枕头捂住脸,想再多挖出几分钟的休息时间。

他还能听到他旁边床上彼得的鼾声,以及他和其他四个室友共用的浴室的门关上了,他猜这可能意味着弗兰克·隆巴顿去洗澡了,因为他通常是早上第一个起床的。

噢,他多么讨厌早晨。他很累,睡眼惺忪,此刻他最不想做的就是穿好衣服下楼然后去听他们——尽管很可亲——但也很严格的变形课老师的课。

他眯着眼睛,为了在适应光线前不被阳光照瞎,他扫视着挂在他床边墙上带有魁地奇球员照片的日历。星期六由一个红色的圆圈标记;在数字26的下方,有歪歪扭扭的小字写着 "Sl vs Gr",显然是匆忙写下的,标示着本赛季第一场德比的日期。

詹姆斯兴奋地想起了这周他们将进行大赛前的最后一次训练。他决定将大部分训练时间花在他们的新守门员欧文·安东尼身上。这个男孩有潜力,但是五年级的他总是会很紧张,尤其是面对第一场比赛,所以詹姆斯会尽可能地磨练这个男孩的技术,这样他的紧张就不会在紧要关头成为问题。

其他队员他一点也不操心;爱米琳和杰克已经准备好应对沃灵顿或莱斯特兰奇可能采取的任何肮脏伎俩,而另外两名追球手和他一直在准备不同的动作和战术,以防他们陷入困境——并不是说詹姆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赢得比赛,但只是以防万一,袖子里有几招总是好的。

不过,玛琳曾几次提到她对布莱克的担心。前一年,尽管格兰芬多赢得了魁地奇杯,但玛琳在与雷古勒斯·布莱克几次比赛里的飞贼竞争中遇到了一些麻烦。

詹姆斯向玛琳重复了他自己的想法,她必须在雷古勒斯之前发现金色飞贼。玛琳用沉重的目光看着他,恼怒地告诉他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詹姆斯耸耸肩,向她保证她需要做的就是全神贯注于比赛,不要让小布莱克溜进阴影,再让他在已经来不及追上他的时候出现。詹姆斯向她保证,如果她不能在速度上击败他,就必须在策略上战胜他,所以两个年轻人在魁地奇球场空闲的时候花了几天时间进行私人练习。

日历上比赛的前一天画着一个满月。詹姆斯给一年中所有的满月都做了标记,以确保他记得什么时候得带着隐形斗篷去霍格莫德给莱姆斯买糖果,或者在课上做双份笔记以防他必须给难受得不能来上课的月亮脸一份。距离下一次满月还有三天,而莱姆斯在前一天就已经开始头晕和疼痛,所以詹姆斯已经假设他的朋友那天早上不会离开房间。

他注意到距离新年只有五个星期了,他和西里斯都没有收到差点无头的尼克关于他与血人巴罗交流的任何消息。他在心中记下稍后再去找他,然后终于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再次伸了个懒腰,一边可爱地揉揉眼睛一边打着哈欠。一只手穿过他的头发,把它揉得更乱了。

“大脚板?” 他低声说,站起来环视房间。

弗兰克的床是空的,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想。彼得蜷缩在床单里,他的脸从猩红色布料的缝隙中探出,露出他胖乎乎的睡着的脸。当詹姆斯看到一小滴口水从他微微张开的嘴里顺着他的下唇流下来时,他无声的笑了起来。“虫虫!” 他喊着,想把他叫醒,因为知道彼得的梦有多深。

彼得甚至没有退缩,詹姆斯决定最快的选择是从他自己的床上抓起一个枕头扔向他,像他的追球目标一样正击中他的脸。彼得终于睁开了眼睛,怒视着詹姆斯。“哎哟!” 他干巴巴地叫道,边把自己裹进毯子里,边把枕头扔到寝室的地板上。

“起来。”詹姆命令道。“如果我们再迟到的话米妮会杀了我们的。”

他将目光转向西里斯和莱姆斯的床——原来它们是两张独立的床,莱姆斯用一个简单的咒语将它们合二为一——但床帘是拉上的,所以他说不清这两个人在里面做什么。

由于过去的——创伤性——经历,他决定不把床帘拉开,而是大喊西里斯和莱姆斯的名字,直到他们中的一个决定从他们的藏身之处里出来。

(…)

雷古勒斯猛地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他撞到了放在他面前把他的脸给整个挡住的那本书,导致书砰的一声掉了下来,对它的大小来说太响了。

宾斯教授从他正平淡地念着的书中抬起头来,半透明的眼睛注视着雷古勒斯。“有什么问题吗,布莱克先生?”

雷古勒斯眨了几下眼睛,试图让自己的大脑再次快速运作起来。“啊……不,完全没有,我只是对这段激情澎湃的历史感到惊讶,关于……”

“1378年的肥皂风暴[1],”巴蒂在他耳边低声说,用手捂住嘴以免被教授发现。

“……1378 年的肥皂风暴,”雷古勒斯重复道。

宾斯教授单调地点了点头,再次低垂下他的头,用无聊的语气继续念着书。雷古勒斯听到莱斯特兰奇的笑声从前面几排传来,但他忙着快点翻开他的书到应该看的那一页,没时间费心去狠狠瞪他。

“这会成为一种习惯吗?” 巴蒂问道,漫不经心地靠在椅背上,双手抱在胸前。“我想你应该开始考虑有一个正常的睡眠时间表。”

“晚上的睡眠是留给失败者的。”雷古勒斯边说,边静静地打着哈欠。

坐在巴蒂和雷古勒斯前面座位上的埃文·罗齐尔转向他们扬起眉毛。“恶梦?”

“什么?” 雷古勒斯问道,手肘撑在桌上,手托着下巴。

“我告诉巴蒂把你叫醒,因为你在梦里窃窃私语,宾斯最后会抓到你,”他解释道。

“哦是的,我们亲爱的埃文很担心你,雷古。” 巴蒂给了埃文一个得意的微笑。“他就差那么一点就要带你去医疗翼,这可怜的家伙。”

“下地狱去吧,克劳奇。”

“你以为我来自哪里?”

埃文恼怒地翻了个白眼,将关注重新放回雷古勒斯身上。“所以,噩梦?”

雷古勒斯轻轻点了点头。“我想你可以这么说。”

“就因为你们两个不需要在课上集中注意力,因为布莱克会让你在考试那天抄他,不意味着其他人都是同样的情况,”坐在埃文旁边的女孩汉娜·普塞喝道,猛地转身面向他们。“所以,如果你们能闭嘴,让我听听讲解并做下笔记,我将不胜感激。”

“宾斯实际上是在照本宣科,普塞,”雷古勒斯回她。“你不需要做魔法史的笔记。我甚至不明白你们怎么会不听着教授念的这可悲的解释睡着,他就像在和一群八十岁的退休人士讲课一样。”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我们的课上睡觉并仍然取得优秀的成绩,布莱克。”

“那就不要把你的智商归咎于我们其他人,试着多学习一些。”

汉娜眨了眨眼,“你今天怎么了?” 她说着做了个鬼脸,又转向了前方,气呼呼地把教授念着的话写了下来。

“有人起床的方式不对,”埃文低声说道,他看着身旁汉娜紧紧捏着笔的样子。“有什么烦心事,雷吉?”

“说了无数次,”雷古勒斯嘟囔着,懊恼地抱着双臂,倒在椅背上,“不,要,叫我,雷吉。”

“但这是一个可爱的名字,”埃文嗤了一声,笑着向雷古勒斯靠过去。“非常适合你。”

“去你妈的埃文。”

埃文好笑地咬着嘴唇。“别无礼。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噩梦?”

巴蒂发出一声冷笑,埃文恼怒地瞪着他。“有问题吗?” 他问道,然后巴蒂迅速摇头。

“一点也不,别管我,我只是在听宾斯先生无可挑剔的讲解。”

在埃文再次转向雷古勒斯前,他们两个分享了一个会意的眼神。“所以?想说吗?”

“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雷古勒斯说。“只是我叔叔的梦。”

“你叔叔?” 埃文问道:“西格纳斯叔叔?”

埃文的母亲是雷古勒斯姨母的姐妹;德鲁埃拉·布莱克,原姓罗齐尔,西格纳斯·布莱克的妻子与纳西莎·布莱克(即将成为马尔福)、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和安多米达·唐克斯的母亲。

正因为如此,雷古勒斯和埃文自小相识,作为同岁的两个男孩,他们几乎是一起长大的。

他们的友谊并不像巴蒂和雷古勒斯的那样深厚,他们两个只是瞬间就融入了对方。不过,他们从小就认识,雷古勒斯知道埃文值得他的信任。他知道他永远不会试图伤害他。在这个时候,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说法,尤其是考虑到他在这件事上的个人经历。

雷古勒斯完全信任的人并不多,所以成为少数人之一是一件大事。

“不,不是西格纳斯叔叔,”雷古勒斯低声说。“我的叔叔阿尔法德。我最后一次见到他好像有几个月了,我一定是有些念旧了。”

埃文用力点点头。“但为什么关于你叔叔的梦是噩梦呢?”

“他死了。”

“什么?”

“是的,”雷古勒斯呢喃道。“我的意思是,他可能没有死,只是昏迷不醒。他一动不动,眼睛阖上。” 一股寒意掠过他,他忧心忡忡地看着桌上的书“我们在一间带着花园,光线充足的房子里,突然一切都变得黑暗和阴森。”

雷古勒斯摇了摇头,努力甩掉自己的想法。“这可能是压力造成的,”他推测。“这些天我的脑子一直在别的地方。”

“我注意到了,”巴蒂评论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从周末开始就像一具阴尸吗?”

“我感觉不好,仅此而已,”雷古勒斯撒谎。

“是啊,当然。”

“真的,”雷古勒斯坚持。“我感觉我的头要爆炸了。”

“好吧,我很抱歉但我并不感到惊讶;三天来你几乎什么也没吃。你不能靠苹果和水果馅饼生活,你知道的,对吧?”

“除了我的睡眠时间,你还要控制我的吃饭时间吗?”

“考虑到你不注意自己的健康,必须有人这么做。”

“你不是我母亲。”

“算你走运。”

雷古勒斯恼怒地翻了个白眼,“我今天真的不想听。”

“你每天都这么跟我说。”

“那么也许你应该停止插手我的事情。”

巴蒂草率地点点头。“对我不好对你没帮助,你知道的。”

雷古勒斯重重地叹了口气。“是啊,我知道。” 他无奈地看了巴蒂一眼,“我很好,真的。只是累了。我下周要完成很多我还没开始的作业,一想到要翻开书就让我头疼。”

“我还是不明白你是如何在这糟糕的学习计划下保持全班领先的。”

“这叫做不眠之夜和短期记忆。”

在剩下的课上雷古勒斯一直在书的角落涂鸦,并在宾斯最后宣布下课时感谢了梅林。

当所有人都走出教室时,一个面容苍白、长着雀斑的深棕色头发矮小女孩走到他们身旁,她的书抱在她的胸前。

“嘿,雷古,”希瑟·布朗说道,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灿烂。

“早上好希瑟,”雷古勒斯咕哝着,抓起他的书放进包里。“你怎么样?”

“显然比你好,”她很快回答。“这是你这周第四次在课上睡着了,而我们还在星期二。”

“他不需要你来告诉他,”埃文吐了口气,看着希瑟,就像看着一只粘在你衣服上的烦人的虫子。

希瑟漫不经心地看着埃文,扬起眉毛。“没错。” 她又将注意力转向雷古勒斯。“走吧,我们要迟到了,我不想被凯特尔伯恩教授骂。”

“是啊,当然,我们走吧,”他看着埃文和巴蒂。“午餐时见,”他说道,当希瑟把他拖出教室时,他挥了挥手。

(…)

早上一过,詹姆斯、西里斯和彼得就下楼到礼堂吃午饭。彼得试着把所有的书都塞进他的包里,同时努力跟上西里斯和詹姆斯的快脚步,他们正在谈论多卡斯·梅多斯的新欢。

“他并不是最坏的,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将他和其他人相比,”西里斯说。“多卡斯一直对混蛋很着迷。她现在就需要一个好脾气的赫奇帕奇男人。”

“我想你是对的,”詹姆斯嘟囔道。“我只是在比赛里认识的福利,值得注意的是他是一个很好的守门员,他不作弊,所以我想这是个加分项,虽然在我看来他还是有点白痴。”

“你太挑剔了,”天狼星评论道,松开领带上的结。“没有人配得上你。”

“我担心我的朋友会迷上白痴,”他说。

“好吧,我认为他是个好小伙子,”彼得补充道,他终于设法解决了他的包的问题。“玛琳和我一直在调查他,”他解释说,“他是斯普劳特教授的黄金男孩。成绩不错;不如莉莉,但也没有……像我的那么差。” 他被自己的笑话逗笑了。“他和玛丽是朋友;她告诉我们去年她被分到和他一起做魔药作业,她形容他‘有趣和谦虚’。”

“嗯,我觉得这个消息很好,”詹姆斯说。“啊,我想我们应该相信多卡斯的判断,但如果他伤害了她,我们就把他一头扎进黑湖,毫无疑问。”

“你说得好像我们亲爱的梅多斯不会亲自把他一头栽进黑湖里似的。”

“哦,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在她之后。”

当他们终于到了礼堂的大门时,门敞开着。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礼堂,黄昏时点亮礼堂的蜡烛也不需要了。

四张长桌几乎都坐满了,唯一缺席的就是那些要从最偏远地区过来的学生,比如那些在花园里、禁林边缘附近照顾神奇动物,或者远在八楼上占卜课的学生。 

他们走到格兰芬多的长桌旁,莉莉、爱丽丝、弗兰克、多卡斯和玛琳已经坐在那里了。莉莉把头埋在书本中,玛琳和爱丽丝在大笑,弗兰克和多卡斯专注于吃,没去注意其他三个人在做什么。

西里斯坐在詹姆斯旁边的老位子上;在他的另一边是一个空位,通常属于莱姆斯,在他的对面,彼得坐在弗兰克和玛琳之间。“你在读什么伊万斯?” 西里斯边问,边拿起一壶南瓜汁往杯子里倒满。“他们应该开始提供黄油啤酒,就算只是向七年级,”他咕哝着,瞪着他装满了的果汁杯。

“ 1984,”莉莉翻着书页干巴巴地回答。“乔治·奥威尔,麻瓜作家,你可能不知道他。”

“未来小说?” 爱丽丝问她,冲她笑了笑。

“反乌托邦,”她纠正道。“这个叫温斯顿的男人和他的女友裘莉亚参加了反对政党的抵抗势力,那是某种监视人民并给他们洗脑的腐败政府。”

“听起来很黑暗。”

“不,看起来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莉莉嘀咕道。“或者说我希望如此,因为如果结局不好,我无法恢复过来。”

“听起来很无聊,”西里斯说。

“你很无聊。”

“在什么世界里?”

“在我们的世界里。如果我问来自其他现实中的莉莉,我相信她们也会这么说。”

“胡扯。” 他转身面向詹姆斯,“尖头叉子,做只鹿,从碗里递个苹果给我。” 詹姆斯哈哈大笑,伸手从桌子中间的碗里拿了一个红苹果。

爱丽丝翻了个白眼。“你永远不会厌倦那个笑话吗?”

“不太可能。”

“莱姆斯怎么样?” 弗兰克问道,终于将他的注意力从盘子移开。“今天早上他看起来很糟糕。”

“他度过了一个可怕的夜晚,”西里斯回答道,压低了音量,这样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人会听到。“他说不用担心,但冬至前后的满月经常是一年里最糟的,还是这样。这个星期五可能会是一个艰难的夜晚。”

“你觉得他会介意我们晚点过来看看他吗?” 玛琳问道。

“他好像想一个人呆着,”西里斯回答。“但如果他身体好点,他可能下午就会去公共休息室了。”

玛琳理解地点点头;然后她瞥了一眼门口,忽然抬手向某人打招呼。“早上好,玛丽!”

其他七名格兰芬多将目光投向了礼堂的入口处,一群六年级的学生上完了保护神奇动物课从花园过来了。玛丽和另外两个格兰芬多女孩走在一起,边向他们挥手。

“早上好!” 她感叹道。“天哪,今天我们上了一年中最好的一节课。凯特尔伯恩教授终于开始讲鹿角兔了。它们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可爱的东西!”

“你准备告诉我们什么。” 多卡斯笑了。“去年我们学习鹿角兔时,詹姆斯和西里斯差点拐走了一只,然后把它非法养在寝室里,用巧克力蛙和根汁汽水喂它。”

“要不是莱姆斯‘詹姆斯,西里斯,别胡说八道,放下那只该死的长角兔子’卢平,莉莉‘别再表现得像个厚脸皮的傻瓜’伊万斯和弗兰克‘我已经和四只臭野兽住一起了不想在名单上加一只'隆巴顿,”詹姆斯说道,语气愤愤不平。“现在,我们会有一只珍贵的鹿角兔,它会点亮我们的生活,让我们在这些困难时期充满幸福和快乐。”

“既然我们已经有了你,为什么还要一只鹿角兔?” 莉莉调侃道。

玛丽高兴地笑着,眯起眼睛,脸颊红润。“好吧,伙计们,待会见,”她边说着,边走向六年级学生坐的那块。

詹姆斯的眼角余光瞥见越来越多玛丽年级的学生穿过礼堂的门,无意中,他看到雷古勒斯·布莱克与一个深棕色头发、苍白皮肤有雀斑的女孩一起跨进了门槛。

他看着雷古勒斯咬着嘴唇抑止着笑意,少女将脸埋在他的颈弯里,压抑着笑声。

詹姆斯最后一次见到雷古勒斯是他正走出六楼的教室,留下一个支离破碎的男孩,他盯着詹姆斯,就像一个孩子盯着正在为他所不理解的事对他大叫的母亲时一样的眼神。

然后,仅仅两天后,雷古勒斯·布莱克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一个现在正独自走向拉文克劳长桌的女孩一起有说有笑。

“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早晨,詹姆斯被他的格兰芬多伙伴的问题轰炸了,要他解释为什么前一天晚上突然跑掉了。詹姆斯当时想过要略去一些信息,但老实说,詹姆斯·波特什么时候能对他的朋友们隐瞒什么了?

于是,他告诉了他们前一天晚上他如何看到雷古勒斯·布莱克溜去厨房,并决定跟着他,这样他终于可以知道他的目的了。

他告诉他们他们两个如何去厨房,那些家养小精灵们如何和雷古勒斯交谈,就好像他们平等地交谈一样。以及这孩子怎么就毫无理由的如此虚伪地责备他。

他是如何发现雷古勒斯在读麻瓜书籍的,就好像这是他的权利一样。他是如何跟着他到六楼,然后他们开始争论雷古勒斯是多么愤世嫉俗,边宣扬着对精灵友好的蹩脚演讲,边在他空闲的时候嘲笑那些骚扰麻瓜出身的混蛋们。

他告诉他们,当他开始谈论死亡时,这个孩子似乎要崩溃了,因为他们正活在一场战争之中,而与支持种族灭绝狂人的人谈论死亡似乎应该并没有那么疯狂。

他告诉他们他不明白为什么雷古勒斯会如此受影响,并提到这肯定是一个为了摆脱他的阴谋,试图让詹姆斯为他感到难过或类似的什么。他是如何发现雷古勒斯很可悲,因为他在追求——什么?力量?纯血统至高无上的地位?

在他追求——不管他的目标是什么——的过程中,雷古勒斯重复着他显然不理解的话。

“伙计,”西里斯在听完这段扭曲的逸事后说道。“我不知道这些天你怎么了,但真的,他不值得你花时间。他只是重复他妈妈告诉他的一切,他太软弱了——不,不是很好。他太胆小了,无法做任何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我现在知道了,”詹姆斯很快回答。“我只是想亲自确认一下。”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听我的,你就不必这样做了。”

“我知道,我知道。抱歉,我只是担心他会在计划什么……”詹姆斯咕哝道。

“他能有什么计划?” 西里斯嘲弄地问道。

“我不知道,只是……呃,对不起,我现在知道这听起来有多偏执了。” 詹姆斯叹了口气,揉了揉后脑勺。“有太多的事情处于危险之中,我们不能低估它们。”

“他没有什么可以估计的,他是没用的。你只是在浪费你的时间。”

“我现在知道了,大脚板。”

“好。”西里斯若有所思地看着詹姆斯。“所以,你不会再追着他了吧?”

“当然不会。我为什么要?”

詹姆斯看着和雷古勒斯在一起的棕发女孩和他道别并走向拉文克劳的长桌。他飞快地在桌子底下踢了彼得一脚,想引起他的注意。

无视彼得发出的夸张的痛叫声,他对着拉文克劳女孩扬头。“她是谁?” 他问。

彼得不再生气地看着詹姆斯,转而凝视他所指的女孩。“谁,那个走去拉文克劳长桌的雀斑小妞?” 詹姆斯点点头。“希瑟·布朗,”彼得回答。“为什么?你喜欢她?”

詹姆斯断然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奇。”

彼得歪着脑袋,但耸耸肩,然后还是将注意力转回到了其他人的话上。

詹姆斯已经看不见雷古勒斯了,他决定不再在礼堂的人群中找他,而是听听玛琳在说什么。

他仍然无法相信自己就这样浪费了时间。

埃文·罗齐尔眯着眼睛看着雷古勒斯走向斯莱特林的长桌,安静地看着雷古勒斯和希瑟如何一起走进礼堂,可能因为他们开的一些愚蠢的玩笑而笑着。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 他问巴蒂,巴蒂专注于吃他的炒蛋。

巴蒂抬起头,给埃文一个会心的微笑。“嫉妒了?” 他挖苦地问道。

“好奇。”

巴蒂笑了笑。“他们一起上这门可笑的课,保护神奇动物。他原本可以选择和我们一起休息一段时间,但没有,他更喜欢和那个不幸的教授一起去摸那些臭烘烘的野兽。”

埃文认为看雷古勒斯和嗅嗅玩抛接球一定是一个很可爱的画面,但决定什么也不说。“他为什么要报那门课来获得额外的学分?只有那些既没有朋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事可做的拉文克劳,或者那些在其他科目上成绩平平无法通过的傻乎乎的赫奇帕奇才去上这门课。”

“当你物化其他学院时你甚至不会口吃。”

“他们对我们也是这样,”埃文指出。

“可是他们错了吗?”

如果埃文有了回答,他也没时间分享了,因为雷古勒斯已经到了长桌旁,然后在巴蒂对面他的位子上坐下。“嘿,怎么了?”

“好了,你和你的臭畜生玩得开心吗?” 巴蒂嘲讽地问道。

“噢,闭嘴,”雷古勒斯抗议。“我们正在学习鹿角兔。凯特尔伯恩教授带来了一对,这样我们可以更仔细地观察它们。它们会在我们身边跳来跳去,有时角会撞到地上然后绊倒。它们太可爱了。”

雷古勒斯从碗里拿了一个苹果,在手里翻来覆去,以他母亲不会同意的方式摆弄着它。

“你交你的魔药作业了吗?” 埃文问道。“拉巴斯坦和我才刚刚开始;他认为我们能在一个下午的时间完成它,但老实说,我对此表示怀疑。”

“不太可能,”巴蒂说。“我们花了三天多的时间。”

“你的意思是我花了三天多的时间,”雷古勒斯纠正道。“你什么也没做。”

巴蒂给了他一个无辜的微笑。“我向你提供了帮助。”

“我婉言谢绝了,因为你惹的祸多于帮助。”

巴蒂翻了个白眼。“滚蛋雷古。”

“也许你能帮我们?” 埃文问雷古勒斯。“我可以摆脱拉巴斯坦,我们单独一起,这样也许我就可以按时完成论文了……”

雷古勒斯紧张地咬着嘴唇。“好吧,帮你没有问题,只是……”

“什么?你不想帮我们一把吗?”

“不!不是那样的。只是我有魁地奇练习,而且……”

“我敢肯定只是一个下午你可以不去,”埃文嘟囔道,生气地看了雷古勒斯一眼。

“但是周六的比赛很重要,如果我们没打好阿拉贝拉会很沮丧。另外,我还需要练习一些动作……”

“课程成绩取决于这份作业雷古;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啊……”雷古勒斯忐忑地看着埃文。

雷古勒斯从来不知道怎样说不。

“好吧,我可以试——”

“他说不行,埃文,”巴蒂插嘴——就像他一直做的那样。“不要坚持。”

“不,没关系,我能找到时——”雷古勒斯想说,但巴蒂摇摇头。“不。你有一场重要的比赛,你必须训练。如果埃文这么关心作业,他应该早点开始。”

“但——”

“他说他可以抽出一些时间,”埃文辩解道。“他帮我写论文,你在乎什么?”

“雷古,你需要训练吗?” 巴蒂没有理会埃文,问道。

“嗯是的,但是……”

“那就这样吧。”

埃文咬着舌头瞪着巴蒂,雷古勒斯默默地吃着自己的苹果,在刚刚造成的尴尬局面中避免目光接触。

午餐结束时,大礼堂的窗边传来一阵喧闹;翅膀拍打声和一些叫声。学生们从盘子中抬起头,发现一群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猫头鹰飞进了大礼堂。

“信件!” 有人喊道。

雷古勒斯的灰色猫头鹰迅速地向他飞来;他的母亲特意给他买了市面上最快的猫头鹰之一,以备她需要给他送紧急消息。它的爪子中卷着一份预言家日报。

卷起的报纸落到了他的腿上,猫头鹰停在他的肩上,小心地不让爪子抓得太紧伤到雷古勒斯。“早上好,”雷古勒斯傻傻地打招呼,点头致意。他伸手拿起一碗葡萄干,轻轻地把一颗放到它的嘴边。

“你知道它听不懂你的话,对吧?” 坐在巴蒂旁边的斯内普问道,烦躁地从他的占卜书中抬起头来。“我讨厌那些小动物;它们发出很大的噪声,味道也很难闻。”

雷古勒斯想过说“像你一样”,但觉得不值得。

“受过良好教育的猫头鹰是非常干净和彬彬有礼的动物,西弗勒斯”雷古勒斯说道,“别理他,他只是为没有像你这么好的猫头鹰而生气。”他对他的猫头鹰耳语,后者给了他一个亲切的吱吱声作为回应。

另一封他没有预料到的信落到桌子上时雷古勒斯吃了一惊。一个相似的信封掉在了斯内普的腿上,另一个危险地靠近埃文的玻璃杯,还有几个在靠近长桌另一边的几个座位上。捎着信封的黑色猫头鹰转身从它来时的路线离开了,没有期望会从收信人那里得到食物。

那是一个黑色的信封,上面有一个金色的封蜡。雷古勒斯为他的猫头鹰好奇地盯着信封而低笑着,伸手捡起它来翻开。

金色字体,与印戳的颜色相同,写着“Regulus A. Black”。

他小心翼翼地避免撕破信封,剥去蜡,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羊皮纸。

“卢修斯·马尔福和纳西莎·布莱克携其家人,诚邀您见证结婚誓言的交换。” 埃文大声念着,他不小心撕破了信封,翻看着装点奢华金饰的黑色卷轴,上面显现着卢修斯和纳西莎名字的大写字母。

雷古勒斯从信封里抽出了自己的请柬,仔细地不把它弄的太皱。“1978年7月14日下午5时,肯尼迪花园城堡;随后晚餐与舞会。” 他大声笑出声,边摇着头,边浏览着卷轴的背面。“显然它必须在城堡里。”

“如果他们希望的话,他们可以更奇特一些,”埃文补充道。卢修斯带来他的白化病孔雀,纳西莎戴上我们小时候一起玩巫师与公主时的皇冠,因为这‘让她感到怀念’。”

雷古勒斯耸了耸肩,将请柬放回信封。“这是他们的婚礼,让他们享受一段愉快时光。”

“你在写西茜问你写的诗时有多愉快?” 埃文戏谑地说。

“诗?” 巴蒂喝着他的南瓜汁问道。

“西茜问雷古写一首诗,内容是‘她与她的一生挚爱,她的孩子父亲,卢修斯·马尔福的动人爱情故事,”他解释道。“你开始了吗?”

雷古勒斯摇了摇头。“还没有,”他回答。“我试过了,但就是无法集中精力。”

“你小时候写了很多,为什么放弃了呢?” 埃文问道,转过头来看雷古勒斯,看到了他茫然地耸肩。“你很擅长那个。”

“太无聊了,”雷古勒斯喃喃道。

“写一首诗不会太难,”斯内普说,把自己的请柬塞进长袍。“你只需要把几个词拼凑在一起让它们押韵。”

“你太狡猾了,西弗勒斯,”雷古勒斯嘀咕。“将通过精心挑选的词汇,按照正确的语序与与语位来表述灵魂和人类情感的精美艺术,与‘将一堆词拼凑在一起让它们押韵’间也许有本世纪迄今为止最大的区别。”

西弗勒斯给了他冷冷的一眼。“你太自负了。”

雷古勒斯耸了耸肩,懒得与西弗勒斯多费口舌;他正要和巴蒂说话,巴蒂拍了下他的手,“什么?”

巴蒂指了指他身后的某个地方。“你的幽灵朋友来了。”

雷古勒斯转身环顾礼堂;终于,在靠近教授桌子的一个角落里,他看到了一个幽灵女人,她穿着灰色的长裙,脖子上挂着许多项链。

海伦娜·拉文克劳似乎格格不入;她心不在焉地环视着礼堂四周,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总是带着那种悲伤与优越奇怪混合着的表情。

与她的目光相遇,雷古勒斯抬手向幽灵女人打招呼。他觉得从大礼堂的一边向着另一边大叫既俗气又粗俗,所以他只是动了动嘴唇模仿了一声“你好”。

拉文克劳夫人回了个招呼,微微笑了笑。

“我以为她从来不来大礼堂,”埃文指出。

“她通常不会,”雷古勒斯评论道。“也许她正在寻找德拉本殿下。”

雷古勒斯转过身来,知道幽灵没有接近他的打算,更不用说聊天了。他完全理解她的害羞,人类大多数时候只会惹麻烦。海伦娜只在私下和他说话;在天文塔,在图书馆后方远离其他学生的桌子边,有时甚至在六楼的教室里。

该死的六楼教室。

雷古勒斯重重地咽了咽口水,想起了上周六的经历。

他竭尽全力地试图无视詹姆斯的话,但它就像夏天的一只烦人的昆虫一样回到了他的脑海中。

他们为什么要杀她?

他并没有被迷失的感觉所压垮,也没有被詹姆斯像毒药一样直接注入他血管的怀疑所淹没。

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一种陌生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可以掌控自己的生活了——他曾经甚至感受过可以掌控自己的生活吗?

他认为这仅仅是因为他自己的问题被詹姆斯用那种轻蔑的语气当着他的面大声说出来,而现在正是它阻止了他继续自己的生活。

也没有人可以与他讨论困扰他的一切;他的母亲已经很好地解决了这个。她像病毒一样无情地扼杀了他孩子气的好奇心。

她教导他问太多问题是错误的,因此他不再问任何问题。

尽管如此,他还是有一个热衷提问的头脑,他的母亲,幸运的是——或者不幸的是,这取决于视角——没能扼杀这一点。这就是为什么雷古勒斯有时会被一些他无法回答的危险问题所攻击。

你为什么这么仇恨麻瓜出身?

他迟早会忘记和詹姆斯的话,这是肯定的。他一生都活在同样恶性循环中,西里斯已经解决了这个。

这些年来,西里斯的话对雷古勒斯来说已经失去了很大的价值。到了西里斯的话不过是风中低语的程度;反之,他父母的话成为了风暴,那种在夏夜让孩子们害怕的风暴。

当雷古勒斯决定——他们说服了他——西里斯是个不值得倾听的人,而西里斯决定——放弃——雷古勒斯是个不值得交谈的人时,布莱克兄弟的垮台便随之而来。

仿佛一个危险的滑轮,上升的一边伴随着下沉的另一边,直到来到雷古勒斯下沉到没有人会费心去寻找遗骸的那里。

没有人会费心,因为没有人在意把那条该死的绳子从湖底拉出来,他慢慢沉没其中,几乎不会有人意识到。

最终,他会忘记詹姆斯的话,因为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他只是不必对此想太多。

因为如果他思考一下,他会有疑问。

这些疑问将要求得到解答。

而解答会带来怀疑。

而他不能有任何怀疑。

雷古勒斯·布莱克的生活中,不允许有任何怀疑。

这永远不会改变。总有一天,他会不小心在湖中沉没得太深了,然后他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人为他哭泣,因为没有人会在意到为雷古勒斯·布莱克流泪。

就是如此。

但在那之前,他会用仍然充斥在他脑海中的怀疑与无法让他入眠的悬而未决的疑问来折磨自己一下。

直到它们决定离开,就像他的兄弟用像詹姆斯冲口而出的那种咄咄逼人的语气在他面前喊出的每一句空话一样。

他真的不值得任何人花时间。

在他感到迷失的那一刻,他很感激至少有他的母亲给他指路。怀疑依旧存在,但至少他知道他的母亲明白什么是为了他好的事。

或类似的什么。

至少她在他的身边。这已经比其他人所做的更多了。

他的父母是他唯一所剩下的,至少他能做的就是平息他那冒失的幼稚的怀疑并听从他们。

爱——或者奥赖恩和沃尔布加给予的任何东西——是有代价的,一切都有代价。至少雷古勒斯能做的就是努力为它付出代价。

他的猫头鹰把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它在他的脸颊上小啄了一口,轻轻地鸣叫了一声,似乎在问他是否还好。

雷古勒斯看着自己的猫头鹰点点头,不曾怀疑猫头鹰是否理解他。

小动物用一只翅膀指着雷古勒斯盘子旁的报纸,雷古勒斯伸手取过它,精巧地解开卷着报纸的丝带并把它展开,这样他的猫头鹰和他都能读到。

第一篇文章是关于卢修斯和纳西莎的婚礼。丽塔·斯基特——雷古勒斯知道她是贝拉特里克斯的老同学——十分详细地叙述了马尔福唯一的继承人如何迎娶到西格纳斯·布莱克的最小女儿。

文章中提到一点,斯基特与她忠实的读者都相当期待知道纳西莎的姐姐,安多米达·唐克斯,是否会被邀请参加婚礼,在她于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与一个和她分享男女学生会主席职位的麻瓜出身订婚,成为了家族的丑闻之后。文章还提到这对夫妇的女儿,尼法朵拉,明年六月就要满五岁了。

有几篇关于敏坎部长的批评文章,他正增加守卫阿兹卡班的摄魂怪数量试图阻止黑魔王崛起的行为是徒劳的。

在最后几页,一些报道提到了狼人和巨怪不寻常的迁徙,以及两名被阿拉斯托·穆迪关押的食死徒在阿兹卡班的一次失败的逃跑尝试,阿拉斯托·穆迪是一位近年来因抓捕与关押黑巫师的才能而脱颖而出的傲罗。

当雷古勒斯停下来看最后一篇报道时,他感觉自己快要吐了。

“麻瓜一家被发现死于伦敦市中心的家中”

'魔法部追踪到了身份不明的成年巫师在麻瓜面前使用不可饶恕咒的痕迹。当傲罗们赶到现场时,他们发现了两具成年麻瓜血统的尸体,显然是索命咒的受害者。同时,还发现了一具大约七岁的年轻女孩的尸体,她的名字出现在魔法部保存的英格兰出生的麻瓜出身婴儿名册中。这个女孩很可能在大约四年后收到来自霍格沃茨的来信。

在现场的空中发现了黑魔标记,所以傲罗认为这是食死徒所为。魔法安保部主管巴蒂·克劳奇拒绝发表评论。

根据魔法部的记录,这个家庭有一名成员目前正在霍格沃茨学习。马丁·贝克尔斯正在赫奇帕奇学院度过他的第五年。正如我们所报道的,今天早上傲罗们将前往霍格沃茨将这个悲惨的事件告知这个男孩。

雷古勒斯近乎内疚地瞥了一眼赫奇帕奇的长桌。没有马丁·贝克尔斯的身影——他想傲罗已经带走了他——但长桌边有不少悲伤的面孔,他们脸色阴沉地读着与他手中同一份的报纸。

巴蒂正在看他自己的猫头鹰送来的报纸,他轻笑了一声。“'巴蒂·克劳奇拒绝发表评论',”他嘲弄地大声念着。“难怪,这个蠢货一定是水淹到脖子了。”

一个普通的麻瓜家庭会有什么危害?

“我认识这个叫贝克尔斯的家伙,”埃文补充道。“他就是个爱发牢骚的婴儿,我敢打赌他现在正缩在床上哭。”

雷古勒斯的目光对上了斯图尔特·克莱格的,一个五年级的男孩;他已经很久没有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见到他了,他最近更喜欢在大礼堂另一端的长桌上和赫奇帕奇们待在一起。

他似乎觉得很羞愧。

詹姆斯,坐在格兰芬多桌旁,正在看着同一篇文章。他捏着报纸的两边的力度让纸张都皱了起来。他的目光投向莉莉,莉莉用力地咬着她的嘴唇,几乎要出血,用尽她的全力强忍着眼泪。

莉莉感到愧疚和自私,但当她读到那篇毁灭性的报道时,她不禁希望下一个名字不是她的。

玛琳搂住莉莉的肩膀,一言不发地想安慰她,尽管她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和西里斯交换了一眼;他看起来很愤怒。不是那种当老师因为你没做作业而对你大吼时的愤怒。那是一种当你感到无能为力时的愤怒,当你坐在桌前吃着美味的食物和你的朋友们开玩笑时,外面的一切都是错误的,而你什么也不能做时的愤怒。

他看着彼得,他的目光没有移开预言家日报的报道。他看起来很恐惧,他的双手因为可能会被认定为自责的什么而颤抖着。

“虫虫,”詹姆斯低声说,轻轻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折磨自己。”

彼得点点头,迷失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这是他的错,”西里斯说着,他也很担心彼得看起来有多难受。他毫不含糊地指着斯莱特林的长桌——甚至抬高了一些音量。“神秘人才是敌人,别责怪自己。”

刚被提醒了斯莱特林存在的詹姆,对着长桌投去了深深的鄙视目光,他注意到了几个斯莱特林成员的表情。

穆尔塞伯和艾弗里近乎幸灾乐祸地看着这篇文章,詹姆斯发誓他可以马上站起来出于纯粹的愤怒把他们揍一顿。

斯内普在看这篇报道时看起来很不自在。他油腻的长发垂在脸颊两侧,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巴蒂·克劳奇与埃文·罗齐尔一起仍然在为他父亲的失败欢呼。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雷古勒斯身上。他背对着格兰芬多的长桌,而詹姆斯的座位正好是他看到雷古勒斯表情的最佳角度。

他姿势僵硬。他的表情一片空白。他注意到他没有和他的朋友们说话,然后他有一种疯狂的、不受欢迎的想法,认为他看上去好像根本格格不入——就像他不想在那里,但又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詹姆斯皱了皱眉,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但就像他在之前的相遇中所得知的,他无法理解小布莱克的表情。

“报道里给出这个男孩的名字是不是有点不道德?” 多卡斯·梅多斯说道,找回了詹姆斯的注意。

“预言家日报利用这些来推销,”玛琳说。“他们没有道德。”

“这个男孩一定要崩溃了,”爱丽丝低声说。“想象一下,从一些傲罗那里得知你家……天哪。”

宣布午餐结束的铃声响起,学生们花了几秒钟时间收拾好东西准备上下一节课。

詹姆斯起身准备前往魔药课教室,再次将目光转向正在收拾自己东西的雷古勒斯·布莱克身上。

巴蒂·克劳奇正在对着他说一些詹姆斯听不见的话,然后雷古勒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就好像他根本没有听到他朋友的话一样。

他看着穆尔塞伯走近他并用一只胳膊搂住他的肩膀,以及雷古勒斯如何为这明显不受欢迎的触碰而紧张起来。


TBC.

回来了!

[1]HP wiki上的解释是:

the 14th Century economic bubble burst following the Soap Blizzard of 1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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